新常态中的新思路

人仰望耶和华,静默等候他的救恩,这原是好的。

耶利米哀歌3:26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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自从今年以来,中国基督教的发展越来越明显地进入了所谓的“新常态”:政府下令停办所有形式的主日学,禁止少年儿童进入教堂和参加基督徒聚会,取缔各种青少年事工。强调国家拥有唯一的国民教育权,禁止教会办学,也禁止基督徒老师在课堂上教导圣经和任何基督教的内容。禁止基督徒未经政治审查和批准,就出国参加海外基督教性质的活动。截查网络上有关基督教的信息和停止含有基督教内容的印刷品,甚至要把“上帝”、“天堂”等俗语从文学作品中删除……

前些年,中国一些地方的教会,曾被要求拆去教堂建筑物顶部的十字架。如今,一些地区的三自教堂,却被要求卸下挂在礼拜堂墙上的“十诫”、“八福”等。理由是有关内容违背了社会主义核心价值;挑战几乎是全方位的。上述这些还是外在的挑战,但如今教会的“教导”,尤其是主日讲道,已成为另一个受到限制的新领域:

夏天以来,不论年资和学历,各地传道人陆续收到出席所谓“讲道培训”的通知,课目就叫做“如何讲道”。培训班的重点包括:如何借着讲道1)引导信徒走中国特色的社会主义道路;2)教导信徒落实社会主义核心价值;3)提升信徒的民族自豪感,更加坚定地跟共产党走;4)使得信徒做社会主义的新型文明人。

这些课程并不是只要出席学习过了就可以过关的,传道人在经过一定时间的“训练”后,必须按照上述要求在教堂“事奉” ,不然他就不是一个合格的传道人,无法获得可以合法传道的“传道证”。而一切“不合格”人士,也就都不能“合法讲道”。所有一切由“非法传道”引起的聚会,都会因其“非法集会”而面临被取缔。

多年以来,教会被要求遵守具有中国特色的“政教分离”原则:亦即传道人不能因为自己的神学立场,在讲道中公开批评政府或谈论政治议题。因此,不论是在公开的主日崇拜,还是在私人家中的聚会,讲道的人都尽量单纯地传讲圣经,避免批评政府或谈论政治。但如今连这样“井水不犯河水”的规则也被拿去,传道人被要求按统一的尺度和标准“讲政治”。

经过几十年的努力,不论是三自还是家庭教会,与世界上其他地区一样,如今遍布各地教堂和基督徒聚会点讲道的中国传道人,绝大多数都受过一定程度的圣经和教牧训练,“讲道学”也是必修的基本课程。虽然在神学思考,礼仪,小区事务的参与能力等方面还有待加强,但讲道这方面,中国传道人和世界其他地方的传道人所掌握的相距并不远。可想而知,上述这些具有“中国特色”的“讲道要求”对于一个正常“传道人”意味着什么?海外人士只要运用同理心就可以知道,这些要求实在是难以想象的。正因为如此,大家可以从自己听道的经验,体会到如今中国的传道人正在面对怎样的艰难挑战?

我们深信,既然这个“新常态”是上帝允许的,那它不论采取怎样的手段限制教会的发展,依然不可能阻滞教会的成长。虽然中国教会难以期待上帝立刻除去这额外的“轭”,却要在这个新的处境下,认真思考、学习和掌握上帝要我们从中学会的新功课。

1、在过去七十年中国教会的成长过程中,无线电福音广播曾经起到了重要的作用,许多的见证告诉我们,对于走过艰难时期的基督徒而言,那些传扬上帝话语、娓娓道来的讲道节目,曾如荒漠甘泉般及时地滋润人心。人们对福音广播不仅有记忆、有感情,并且还有期待。虽然随着民间交流的日益频繁,互联网和智慧手机的普及,传统单向和以接受语音信息为主的福音广播,逐渐以偏远和不发达地区教会和基督徒为主要受众。但是当前“新常态”逐步深化,使得微信和福音网站的稳定性受到巨大挑战,虚空间的信息越来越朝不保夕,同时人们在大教堂里听到的“讲道”日渐远离圣经的教导。这一切都促使寻求真理的人重新回到收音机前,接受纯正不受政治污染的信息。笔者和部分内地传道人交流,得悉人们更为期待能回到福音电台过去以纯正讲道和圣经教导为主的广播,他们对于讲道和系统研读圣经的节目也听的更为用心。教会不仅是有形的基督徒的聚集而已,在教会的普世性原则之下,真教会也可以借着广播,在圣灵的引导下一起敬拜来实现。

2、自百年前中文和合本圣经出版以来,中国基督徒越来越热爱圣经,由于政治化要求日渐明显,人们便转而参加在家中的聚会。但是主日在家庭、有传道人讲道的聚会,容易被当成非法聚会而遭举报,因此基督徒只能在周间,举行更加小型和非正规的查经、没有讲道环节的聚会。就笔者所观察,目前最缺乏的,是通俗易懂、从信徒生活出发、带着乡土风味的查经资料。由于处境和面临的问题不同,海外流行的查经方法和材料未必适合。期待更多中国基督徒自行编写的查经数据能早日出现。

3、过去这些年,由于接受培训和对外交流相对容易,中国基督徒比以往更容易获得大量海外教会和神学院的属灵资源。因此比较熟悉西方基督教界主要的讨论议题和取态,也将一些有关的观念和理论引入中国。但调查发现,其中比较受欢迎的,往往集中在家庭问题,儿童教育,青少年成长等方面。这反映出中国基督徒看重下一代的成长,远多过于对外在社会问题的关注。如今新常态的出现,又使得中国基督徒更多地关注在家中如何陪伴孩子成长。对于许多基督徒而言,他们需要榜样,需要能实事求是地解决实际问题的答案,也需要能富有同理心的属灵陪伴者长时间的同行。

我们深信,在祂没有难成的事。“新常态”不是中国教会独自面对的问题,也是普世教会一同用心灵与诚实向信实的上帝祷告、求恩典的共同责任。

愿上帝的旨意成就在中国,如同成就在天上。